第1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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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
“哈秋——！”
顏漪突然打了個噴嚏。
不用想, 也知道是樓下的石清妍在罵她。
前世顏漪一直不明白，石清妍為什麽對她有設麽什的恨意。
直到她看了那本書——
她就，挺無語的。
因為一個她顏漪完全不記得的男人, 因為她顏漪過得比她石清妍好，就記恨她。
顏漪完全不能理解。
她想：大概總是做夢的人, 做著做著, 腦子就長得跟別人不一樣了。
顏漪難得升起了調侃的心, 她姿態略顯慵懶，一只手放在窗臺上, 單手撐著下巴往樓下, 盯著蹲在對面的石清妍看。
石清妍大概沒有註意到自己此刻的狼狽, 兩條麻花辮因為長時間擺動，顯得淩亂。額頭冒出來的汗，在陽光下閃閃發亮。額前的碎發粘在她臉上，顯得她又黑了一分。
又黑又亂，還臟。
這樣的石清妍，跟前世對比，真的太醜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顏漪打量的目光, 越來越放肆。尤其是帶著道不明的嫌棄, 讓敏感的石清妍，下意識的往全聚德的二樓看。
顏漪坐著的位置, 在二樓的靠後方，她身後挨著深藍的窗簾。此時突然來了一陣微風, 微風吹動, 少女額前的碎發隨著身後的窗簾舞動, 端的是姿態悠然, 清麗絕俗。
比畫還好看。
石清妍：“.....”
艹！
她頓時瞪大雙眼, 猛地站起身來。
她伸起手，指著二樓拖著下巴，垂眸看人的顏漪，“你，賤人——！”
顏漪張著嘴，無聲回她，“你才是。”
石清妍沒聽清顏漪在說什麽，但不妨礙她知道顏漪說的不是什麽好話。
果然是賤人。
她原本還想讓她等一等，讓她死得不那麽的快。
但現在既然有人想早點知道真相，想早死，那她就成全她。
石清妍立馬氣勢洶洶的往全聚德跑。
石清妍來過這家全聚德，她一沖到門口，就往二樓跑。
她跑得太快了，一副找茬的樣子，讓店員攔都攔不住。
“不會，出什麽事兒吧？”有店員問。
“不會吧？”那人又道：“不行，我上去看看，你去找經理。可別出事兒了。”
石清妍還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鬧事的，她上到二樓後，徑直把目光定在顏漪的身上。
她雙眼狠厲，聚滿殺氣的臉，比之前偽裝的楚楚可憐和純良，好看多了。
顏漪也不怕她了。
現在的顏漪，早就不是前世那個孤苦無助，受人威脅迫害的顏漪。
現在的她，能還他們一巴掌，或者再踹她們一腳。
顏漪暗戳戳又激動的想。
她一邊想，一邊收起撐在窗臺的手，拿起面前的水杯灌了一口。入口的茶水有點涼，她又趕緊的拿起茶壺先給趙媒婆續茶後，才連忙給自己換了一杯。
茶水剛換，人就已經來到面前了。
“顏漪，你這個——”石清妍一開始沒註意到顏漪前面還有一個人，她到達後，張口就罵，反正這裏人少，也沒熟人知道。
卻不想顏漪前面還有一個人，那個人長得有點眼熟，轉頭就看著她。
石清妍懵了，下意識的收起了猙獰的臉。
可她收得太快，臉上的肌肉都沒來得及緩過來。猙獰的肌肉都堆積著，以至於石清妍的臉，更猙獰了。
轉頭的趙媒婆：“......”
視線在她的臉上卡頓，眼角抽了抽。相對於不把人放在眼裏的石清妍，趙媒婆倒是先一步認出她來。
哎喲餵，這不不是昨天找上門，不要臉的想去顏家提親的石家姑娘麽。
怪不得一上來就罵人。
肯定是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今天顏漪要相親，想來搗亂了。
這麽一想，趙媒婆雙眼頓時變得銳利。
她站起身，擋在了顏漪的面前，直對著石清妍。
別看趙媒婆逢人就笑，一副好相處的樣子，但其實她並不是什麽善人。加上長得挺壯的，板起臉的時候，比誰都兇。
就好像現在，她怒著臉，站在石清妍面前，石清妍就...被她嚇得有點不敢動了。
她怕趙媒婆會揍她。
而她小胳膊小腿的，打不過她。
石清妍很會識時務者，她立馬收起憤怒猙獰，立馬換上受欺負的可憐樣。反而汙蔑起趙媒婆來：“...你，你們想幹什麽？”
趙媒婆驚呆了。
怒著臉，放也不是，不放也不是。
她怎麽也沒想到，年紀輕輕的石清妍，這麽不要臉。
她這個樣子，像是誰欺負她似的。
顏漪倒是沒什麽驚訝，前世的她，可沒少被她這張千變萬化的臉，弄得裏外不是人，還常常受打罵。
顏漪看到她這張臉，又抿了一口茉莉花茶。清淡的茉莉花沿著口腔，順著食管而下，像是沖刷汙垢的水，一點一點把顏漪冒起的前世畫面沖刷掉，顏漪才緩緩的放下茶杯。
顏漪伸手拉著趙媒婆坐下，桃花眼微擡，端得是把人氣死的姿態，反問：“我們想幹什麽？你確定，不是搶了我們的臺詞？”
“我們好端端的坐在這裏喝茶，這位同志，你一上來就像瘋狗一樣沖過來追著我們罵。你現在卻問我們，想幹什麽？”
她語氣驚訝，形容生動，什麽‘瘋狗’什麽‘追’的，就....挺有畫面感的。
“噗呲”不知道誰笑了聲，笑聲仿佛會傳染一樣，哈哈聲都來了。
一向好面子的石清妍，氣得假臉都要維持不住了。
“你，你們——”
“你們欺負人！”
她指著顏漪，“顏漪，我好心過來告訴你，慕文山同志不過來跟你相親了。你卻這樣對待我，你，你分明就是得不到別人的喜歡，就把氣撒在我的身上。”
顏漪的眼，微微瞇了瞇。
對於新的相親對象，來不來，倒是沒有感覺。反倒是——
石清妍是怎麽知道慕文山不來的？
他們...在這之前就見過了？
突然，顏漪想到了石清妍的預知夢。
所以石清妍，又是過來破壞自己的未來？
真的是陰魂不散。
顏漪站起身，阻止要撕逼的趙媒婆，來到了石清妍的面前。
顏漪比趙媒婆還要高，雖然沒有趙媒婆壯，但她沈著臉的氣勢不弱。
那氣壓像冷刀子一樣刮過來。
石清妍竟有些恐慌。
但她還仰著脖子，看著顏漪。她想看看顏漪聽到沒人跟她相親，聽到被能拯救她的人拋棄，是怎麽樣的可憐。
然而，什麽都沒有。
不管她怎麽的看，看多久，顏漪那張讓人嫉恨的臉除了冷，沒有一點可憐的表情。
更別說可憐，就是連憤怒害怕都沒有。
就好像相不相這個親，對於顏漪來說，都一樣似的。
可怎麽可能。
夢裏的慕文山，可是救了他們一家的。
雖然最後顏家的父母和哥哥都沒了工作，可是卻保住了性命，避免被下放的命運。
石清妍接受不了顏漪的無動於衷，不應該是這樣的，她應該——
“你——”
“你能閉嘴了嗎？”
“我相親對象來不來，關你什麽什麽事？。”
“還得不到別人的喜歡，把氣撒在你身上？”
“我為什麽要把氣撒在一個沒我高，沒我皮膚白，更沒有我好看的人身上？”
“我閑著沒事幹嗎？”
“還是你想告訴我，那個叫慕文山的男人，喜歡你不喜歡我，所以我應該把氣撒在你身上了？”
顏漪就差把‘小三’兩個字，摁在石清妍臉上。
別說石清妍，就是趙媒婆臉色都變了。
趙媒婆原本聽到慕文山不來，就十分的生氣。現在這麽一聽，原來是有人不要臉，勾引未婚男同志導致自己做媒失敗的？
這還得了！
趙媒婆指著石清妍大罵：“好啊，原來是你這個不要臉的賤皮子勾引男人。我就說我趙春花找的人，怎麽會這麽不給臉，明明答應了過來見面，卻不來了。原來是你這個賤蹄子，勾引人，讓人不過來的。”
趙媒婆‘啪’的一聲，沖過去，給了石清妍一巴掌。
石清妍都被打懵了。
她捂著臉，瞪大雙眼，滿眼的難以置信。
石清妍：“你，你敢打我？！”
趙媒婆哼了聲，“打的就是你。”
“老娘告訴你，要不是老娘看你年紀小，現在就不止打你了。我直接讓人叫革委，報公安你信不信？”
這個年代耍流氓，搞破鞋，可是犯法的。
要是趙媒婆豁出去，真的報警，找來革委那些人，石清妍不死也要脫一層皮。
石清妍顯然也想到了。
她雙眼瞪得更大，渾身僵硬，透著害怕。
趙媒婆到底不是個心狠的，見她這個樣子，就讓她滾。
趙媒婆：“還不快滾！年紀輕輕的不幹好事，你等著，等老娘有空了，就上門問問你父母是怎麽教人的。怎麽教出你這樣不要臉的姑娘來。”
一旁有人接話——
“真沒看出來啊，原來是這樣的人。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，誰知道是不是心黑的！”
......
趙媒婆的辱罵，周圍的指指點點，讓石清妍終於忍住了，捂著臉，大哭離開。
她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。
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，明明應該是顏漪那個賤人丟臉，然後全家下放的。
.....
好不容易把人轟走，二樓大廳頓時變得死一般的安靜。
趙媒婆反應過來也有些心虛了，畢竟平時她在大雜院怎麽潑灑罵人都沒關系，反正大家都是這樣的人。
撕衣服，抓花臉，都沒人管。
但這裏不是啊！
就在趙媒婆緊張不安時，顏漪收回看石清妍落荒而逃的目光，一把抱住趙媒婆的肩膀，笑道：“趙嬸兒，您別生氣，這種人不值得您生氣。”
她又道：“既然有人不過來，那我們就點烤鴨吃好了。”
“今天難得跟趙嬸兒出來，烤鴨就我請。”
“服務員，麻煩過來點菜。”
“好勒！”看了一場好戲，服務員回答的聲音都顯得熱情萬分。
趙媒婆知道顏漪是幫自己找回面子，給自己臺階下。可這裏的東西貴，畢竟是肉，又要錢又要票的。她今天中午才吃了顏漪一頓，這一頓，可不能讓顏漪請了。
趙媒婆想著馬上要大出血，在心裏又罵了石清妍一頓，連帶著沒過來的慕文山都罵了一頓。
要不是慕文山說要過來這裏，她也不會來這麽貴的店。
今早覺得慕文山上道，現在就覺得他沒人道了。
趙媒婆悔得腸子都青了，還是咬牙道：“哪裏需要你請，嬸子來，嬸子來。麻煩——”
“麻煩來一份烤鴨，還有三個你們這裏的拿手菜，再來一個牛肉湯。”
頓了頓，男人的聲音格外的好聽，雖然冷還有些沈，但辨識度極高。
“我剛才問過你們經理，說你們廚房新到了一些牛肉，麻煩做一份上來，謝謝。”
......
作者有話說：
一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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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秋——！”
顏漪突然打了個噴嚏。
不用想, 也知道是樓下的石清妍在罵她。
前世顏漪一直不明白，石清妍為什麽對她有設麽什的恨意。
直到她看了那本書——
她就，挺無語的。
因為一個她顏漪完全不記得的男人, 因為她顏漪過得比她石清妍好，就記恨她。
顏漪完全不能理解。
她想：大概總是做夢的人, 做著做著, 腦子就長得跟別人不一樣了。
顏漪難得升起了調侃的心, 她姿態略顯慵懶，一只手放在窗臺上, 單手撐著下巴往樓下, 盯著蹲在對面的石清妍看。
石清妍大概沒有註意到自己此刻的狼狽, 兩條麻花辮因為長時間擺動，顯得淩亂。額頭冒出來的汗，在陽光下閃閃發亮。額前的碎發粘在她臉上，顯得她又黑了一分。
又黑又亂，還臟。
這樣的石清妍，跟前世對比，真的太醜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顏漪打量的目光, 越來越放肆。尤其是帶著道不明的嫌棄, 讓敏感的石清妍，下意識的往全聚德的二樓看。
顏漪坐著的位置, 在二樓的靠後方，她身後挨著深藍的窗簾。此時突然來了一陣微風, 微風吹動, 少女額前的碎發隨著身後的窗簾舞動, 端的是姿態悠然, 清麗絕俗。
比畫還好看。
石清妍：“.....”
艹！
她頓時瞪大雙眼, 猛地站起身來。
她伸起手，指著二樓拖著下巴，垂眸看人的顏漪，“你，賤人——！”
顏漪張著嘴，無聲回她，“你才是。”
石清妍沒聽清顏漪在說什麽，但不妨礙她知道顏漪說的不是什麽好話。
果然是賤人。
她原本還想讓她等一等，讓她死得不那麽的快。
但現在既然有人想早點知道真相，想早死，那她就成全她。
石清妍立馬氣勢洶洶的往全聚德跑。
石清妍來過這家全聚德，她一沖到門口，就往二樓跑。
她跑得太快了，一副找茬的樣子，讓店員攔都攔不住。
“不會，出什麽事兒吧？”有店員問。
“不會吧？”那人又道：“不行，我上去看看，你去找經理。可別出事兒了。”
石清妍還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鬧事的，她上到二樓後，徑直把目光定在顏漪的身上。
她雙眼狠厲，聚滿殺氣的臉，比之前偽裝的楚楚可憐和純良，好看多了。
顏漪也不怕她了。
現在的顏漪，早就不是前世那個孤苦無助，受人威脅迫害的顏漪。
現在的她，能還他們一巴掌，或者再踹她們一腳。
顏漪暗戳戳又激動的想。
她一邊想，一邊收起撐在窗臺的手，拿起面前的水杯灌了一口。入口的茶水有點涼，她又趕緊的拿起茶壺先給趙媒婆續茶後，才連忙給自己換了一杯。
茶水剛換，人就已經來到面前了。
“顏漪，你這個——”石清妍一開始沒註意到顏漪前面還有一個人，她到達後，張口就罵，反正這裏人少，也沒熟人知道。
卻不想顏漪前面還有一個人，那個人長得有點眼熟，轉頭就看著她。
石清妍懵了，下意識的收起了猙獰的臉。
可她收得太快，臉上的肌肉都沒來得及緩過來。猙獰的肌肉都堆積著，以至於石清妍的臉，更猙獰了。
轉頭的趙媒婆：“......”
視線在她的臉上卡頓，眼角抽了抽。相對於不把人放在眼裏的石清妍，趙媒婆倒是先一步認出她來。
哎喲餵，這不不是昨天找上門，不要臉的想去顏家提親的石家姑娘麽。
怪不得一上來就罵人。
肯定是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今天顏漪要相親，想來搗亂了。
這麽一想，趙媒婆雙眼頓時變得銳利。
她站起身，擋在了顏漪的面前，直對著石清妍。
別看趙媒婆逢人就笑，一副好相處的樣子，但其實她並不是什麽善人。加上長得挺壯的，板起臉的時候，比誰都兇。
就好像現在，她怒著臉，站在石清妍面前，石清妍就...被她嚇得有點不敢動了。
她怕趙媒婆會揍她。
而她小胳膊小腿的，打不過她。
石清妍很會識時務者，她立馬收起憤怒猙獰，立馬換上受欺負的可憐樣。反而汙蔑起趙媒婆來：“...你，你們想幹什麽？”
趙媒婆驚呆了。
怒著臉，放也不是，不放也不是。
她怎麽也沒想到，年紀輕輕的石清妍，這麽不要臉。
她這個樣子，像是誰欺負她似的。
顏漪倒是沒什麽驚訝，前世的她，可沒少被她這張千變萬化的臉，弄得裏外不是人，還常常受打罵。
顏漪看到她這張臉，又抿了一口茉莉花茶。清淡的茉莉花沿著口腔，順著食管而下，像是沖刷汙垢的水，一點一點把顏漪冒起的前世畫面沖刷掉，顏漪才緩緩的放下茶杯。
顏漪伸手拉著趙媒婆坐下，桃花眼微擡，端得是把人氣死的姿態，反問：“我們想幹什麽？你確定，不是搶了我們的臺詞？”
“我們好端端的坐在這裏喝茶，這位同志，你一上來就像瘋狗一樣沖過來追著我們罵。你現在卻問我們，想幹什麽？”
她語氣驚訝，形容生動，什麽‘瘋狗’什麽‘追’的，就....挺有畫面感的。
“噗呲”不知道誰笑了聲，笑聲仿佛會傳染一樣，哈哈聲都來了。
一向好面子的石清妍，氣得假臉都要維持不住了。
“你，你們——”
“你們欺負人！”
她指著顏漪，“顏漪，我好心過來告訴你，慕文山同志不過來跟你相親了。你卻這樣對待我，你，你分明就是得不到別人的喜歡，就把氣撒在我的身上。”
顏漪的眼，微微瞇了瞇。
對於新的相親對象，來不來，倒是沒有感覺。反倒是——
石清妍是怎麽知道慕文山不來的？
他們...在這之前就見過了？
突然，顏漪想到了石清妍的預知夢。
所以石清妍，又是過來破壞自己的未來？
真的是陰魂不散。
顏漪站起身，阻止要撕逼的趙媒婆，來到了石清妍的面前。
顏漪比趙媒婆還要高，雖然沒有趙媒婆壯，但她沈著臉的氣勢不弱。
那氣壓像冷刀子一樣刮過來。
石清妍竟有些恐慌。
但她還仰著脖子，看著顏漪。她想看看顏漪聽到沒人跟她相親，聽到被能拯救她的人拋棄，是怎麽樣的可憐。
然而，什麽都沒有。
不管她怎麽的看，看多久，顏漪那張讓人嫉恨的臉除了冷，沒有一點可憐的表情。
更別說可憐，就是連憤怒害怕都沒有。
就好像相不相這個親，對於顏漪來說，都一樣似的。
可怎麽可能。
夢裏的慕文山，可是救了他們一家的。
雖然最後顏家的父母和哥哥都沒了工作，可是卻保住了性命，避免被下放的命運。
石清妍接受不了顏漪的無動於衷，不應該是這樣的，她應該——
“你——”
“你能閉嘴了嗎？”
“我相親對象來不來，關你什麽什麽事？。”
“還得不到別人的喜歡，把氣撒在你身上？”
“我為什麽要把氣撒在一個沒我高，沒我皮膚白，更沒有我好看的人身上？”
“我閑著沒事幹嗎？”
“還是你想告訴我，那個叫慕文山的男人，喜歡你不喜歡我，所以我應該把氣撒在你身上了？”
顏漪就差把‘小三’兩個字，摁在石清妍臉上。
別說石清妍，就是趙媒婆臉色都變了。
趙媒婆原本聽到慕文山不來，就十分的生氣。現在這麽一聽，原來是有人不要臉，勾引未婚男同志導致自己做媒失敗的？
這還得了！
趙媒婆指著石清妍大罵：“好啊，原來是你這個不要臉的賤皮子勾引男人。我就說我趙春花找的人，怎麽會這麽不給臉，明明答應了過來見面，卻不來了。原來是你這個賤蹄子，勾引人，讓人不過來的。”
趙媒婆‘啪’的一聲，沖過去，給了石清妍一巴掌。
石清妍都被打懵了。
她捂著臉，瞪大雙眼，滿眼的難以置信。
石清妍：“你，你敢打我？！”
趙媒婆哼了聲，“打的就是你。”
“老娘告訴你，要不是老娘看你年紀小，現在就不止打你了。我直接讓人叫革委，報公安你信不信？”
這個年代耍流氓，搞破鞋，可是犯法的。
要是趙媒婆豁出去，真的報警，找來革委那些人，石清妍不死也要脫一層皮。
石清妍顯然也想到了。
她雙眼瞪得更大，渾身僵硬，透著害怕。
趙媒婆到底不是個心狠的，見她這個樣子，就讓她滾。
趙媒婆：“還不快滾！年紀輕輕的不幹好事，你等著，等老娘有空了，就上門問問你父母是怎麽教人的。怎麽教出你這樣不要臉的姑娘來。”
一旁有人接話——
“真沒看出來啊，原來是這樣的人。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，誰知道是不是心黑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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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媒婆的辱罵，周圍的指指點點，讓石清妍終於忍住了，捂著臉，大哭離開。
她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。
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，明明應該是顏漪那個賤人丟臉，然後全家下放的。
.....
好不容易把人轟走，二樓大廳頓時變得死一般的安靜。
趙媒婆反應過來也有些心虛了，畢竟平時她在大雜院怎麽潑灑罵人都沒關系，反正大家都是這樣的人。
撕衣服，抓花臉，都沒人管。
但這裏不是啊！
就在趙媒婆緊張不安時，顏漪收回看石清妍落荒而逃的目光，一把抱住趙媒婆的肩膀，笑道：“趙嬸兒，您別生氣，這種人不值得您生氣。”
她又道：“既然有人不過來，那我們就點烤鴨吃好了。”
“今天難得跟趙嬸兒出來，烤鴨就我請。”
“服務員，麻煩過來點菜。”
“好勒！”看了一場好戲，服務員回答的聲音都顯得熱情萬分。
趙媒婆知道顏漪是幫自己找回面子，給自己臺階下。可這裏的東西貴，畢竟是肉，又要錢又要票的。她今天中午才吃了顏漪一頓，這一頓，可不能讓顏漪請了。
趙媒婆想著馬上要大出血，在心裏又罵了石清妍一頓，連帶著沒過來的慕文山都罵了一頓。
要不是慕文山說要過來這裏，她也不會來這麽貴的店。
今早覺得慕文山上道，現在就覺得他沒人道了。
趙媒婆悔得腸子都青了，還是咬牙道：“哪裏需要你請，嬸子來，嬸子來。麻煩——”
“麻煩來一份烤鴨，還有三個你們這裏的拿手菜，再來一個牛肉湯。”
頓了頓，男人的聲音格外的好聽，雖然冷還有些沈，但辨識度極高。
“我剛才問過你們經理，說你們廚房新到了一些牛肉，麻煩做一份上來，謝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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